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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丨日本货币政策正常化:或从央行人事开始|天天观热点2023-02-15 05:52:41 | 来源:21经济网 | 查看: | 评论:0


【资料图】

2月14日,日本政府正式向国会提名下一任日本央行的首脑人事方案,如果不出意外,共立女子大学的植田和男教授,将在今年春天接替黑田东彦,成为二战后日本央行首位“学者出身”的央行总裁。由于事前外界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人事安排,而之前的呼声极高的人选全部落空,此新闻出来后,不仅日本国内一片哗然,海外媒体更是耸人听闻地写道:“植田是谁?”之后,有关植田教授的报道和猜测不绝于耳,不少媒体引用其去年最近一次专访的内容,对其进行分析,以期判断今后日本货币政策的走势:到底是鹰还是鸽?但就常年的观察者而言,这只不过是日本央行人事正常化的开端。某种意义上,所谓“安倍经济学”最核心也是最后迎来末路的一支箭——货币政策都撞了南墙,至此难以为继,等于是全盘否定了“安倍经济学”的有效性。

久经沙场的“新人”。植田教授在日本的货币政策领域,其实是理论和实操的双枪老将。他有着华丽的学术背景,从日本最高学府的东京大学,到美国麻省理工,一马平川,和美国原财长萨默斯,原央行行长伯南克等名人师出同门,是著名的费舍教授的学生。回国后也长期为日本财务省和日本央行工作,在日本央行作为货币政策委员会审议委员,深度参与了日本央行“非传统货币政策”的设计和导入。

交易日本市场超过10年的投资者,对“植田是谁?”这种报道一定感到很违和。因为植田教授和日本货币政策渊源甚深,是日本1990年代货币论争历史最重要的见证人和实际参与者。他现在非常出名的政策工具“前瞻性指引”(前瞻性指引是各国央行通过引导市场对未来利率的预期,使市场预期与央行目标预期靠拢的非传统货币政策工具——编注)的前身,其实可以追溯到当年他在日本央行工作时强调的“时间轴效果”。其实最不应该对植田一无所知的就是美国的媒体,因为植田教授称得上是他们的“老朋友”。从1990年年代开始,美国学界的“大人物”们,不断介入日本货币政策的论争,从诺奖得主克鲁格曼炮轰日本央行开始,到量化宽松时期(日本)还是大学教员的伯南克,都是雷曼危机前,自信的美国舆论嘲讽日本经济的素材提供者,不知道当时日本央行最活跃的理论和实务官僚是说不过去的。

现实主义者。日本央行人事安排的新闻对市场的冲击效果很快消失。因为很多交易员发现,植田最近的一次专访,强调了不能因为目前通胀因素,就性急地退出大规模宽松政策,甚至部分投资者因此认为他是骨子里的鸽派。但回顾1990年代到现在,其学术背景和政策理念实际上非常具有现实主义色彩。早年的学术论争,他坚定地否定简单粗暴的“货币数量说”,作为日本货币委员会委员,不仅旗帜鲜明地反对了增加国债购买额度的无节操宽松派的提案,也曾投票反对当时央行总裁坚持的迅速退出宽松方案。虽然前者反对成功,后者反对失败,但其后市场的反映和外界的评价证明其先见性,虽然这些评价往往基于误解和懒惰。要知道,在黑田以前的日本央行,对非传统的货币政策工具是具有很强的抵触的,然而在不得不做出妥协时,他也能利用学术研究领域的经历,提前做好政策预案,回应外界沟通。其深刻理解,货币政策是一门艺术,而不仅仅是理念的正确与否,因为央行的政治独立性是相对的,即便是美联储也无法回避。

YCC的废止是既定路线。因为植田的学术思想和行为方式比较正常,所以市场无需担心其治下的日本央行,会和前任一样钟爱突袭操作。作为“前瞻性指引”的先驱者,应该可以期待他带领恢复正常的日本央行,通过“业务行为”向市场传递真实的政策意图。可以预计他上台后,不会贸然对现阶段的政策做出重大变更。

目前日本货币政策的现实是,黑田大规模无节操宽松政策,至此空间已越来越小,需要做出改变摆脱被动,择机退出利率曲线控制(YYC)政策本身,就是下届执行部的政治任务。但如何改变也需要正视的是:巨额国债滚雪球似的累积在央行资产负债表上,市场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功能。但如何恢复机能(处置这些资产),等于如何影响金融资产价格波及到实体经济,是需要高度的智慧、技巧和运气的。植田有智慧和技巧的能力,但在个人经历和生活等方面也有明显的短板,要处理前任无节操的政策遗产,更是特别需要外部国际金融环境的配合。他的优势在于政策工具的选用和内部事务上的沟通能力,但国会议员以及不怕热闹的社会舆论,并没有那么多耐心。最重要的是,在经历了10年畸形的资本市场环境后,很多投资者可能已经难以理解“正常的金融交易环境”应该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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