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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银行新研究表明，54个国家达成的非洲自贸区协议有望吸引更多外国直接投资，增大收益。假设一家非洲大型纺织企业希望在邻国开设一个分厂，以便为其生产建立区域价值链。要通过审批并取得投资许可证，这家企业可能面临长达数月的繁文缛节。签证限制可能使引进专家培训当地员工困难重重，而另一些员工则可能因专业学历不被承认而无法工作。即使在投入运营后，该企业的零配件运输也可能受阻于边境口岸拥堵、重复的文件手续和一轮又一轮的检查。这些只是一些例子，说明企业寻求从一个非洲国家到另一个非洲国家进行投资和贸易遭遇的种种挫折。所以，说非洲国家的边境是世界上最严格的，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也是非洲大陆内贸易和投资较少的原因之一。从世界范围来看，贸易和投资始终是发展中经济体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并使数亿人民摆脱了贫困。但非洲大陆内支离破碎的市场使其无法从这一趋势中充分受益。非洲大陆自由贸易区协议（AfCFTA，以下简称非洲自贸区协议）旨在改变游戏规则。非洲自贸区协议将首次建立一个覆盖整个非洲大陆的统一大市场，将拥有13亿人口、国内生产总值达3.4万亿美元的54个国家联合在一起。非洲自贸区协议将减少贸易和投资壁垒，促进竞争，提升非洲大陆对区域价值链和投资者的吸引力。世界银行的研究表明，非洲自贸区协议有可能通过加快经济增长、增加收入和减少贫困，产生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这有助于非洲实现经济多元化和工业化，减少对铜、石油和咖啡等少数大宗商品出口的依赖。尽管国家间存在差异，但妇女和技术工人将成为最大的受益者。但是，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非洲自贸区协议最雄心勃勃的目标能否顺利完成谈判，然后全面付诸实施。在实地有效地履行非洲自贸区协议的承诺，应成为各成员国的优先事项，这需要政治承诺与领导力。非洲自贸区协议的第一阶段于2021年1月生效，将逐步取消90%的货物关税，减少服务贸易壁垒。根据世界银行2020年发布的一份报告，仅此一项就能扩大贸易，到2035年可将实际收入提高7%，使极端贫困人口减少4000万，减至2.77亿人。在4500亿美元的潜在收入增加中，约有三分之二将来自消除边境口岸的长时间延误和降低贸易成本，使非洲企业更容易加入区域和全球供应链。现在，世行的新研究通过两种情景说明如果我们不仅关注贸易自由化的收益，而且也关注增加投资和深化针对投资和边境问题的贸易协议的收益，那么获得的利益可能会更大。第一种情景说明了贸易协议预计将从非洲大陆内以及海外吸引的额外的外国直接投资（FDI）。外国直接投资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带来了资本、技术和技能。此外，外国直接投资应与国内投资挂钩，助力非洲经济实现多元化，进入农业综合经营、制造业和服务业等新领域，面向国内、非洲大陆内和非洲以外的市场。在这种情景下，实际收入会进一步上升，到2035年达到8%左右（5060亿美元），极端贫困人口会减少4500万人。第二种情景着眼于如果按计划将非洲自贸区协议扩大到协调投资、竞争、电子商务和知识产权政策的影响。在这些领域深化一体化进程，将有助于建立公平高效的市场，提升竞争力，并通过减少法规和政策变化风险来吸引更多的外国直接投资。到2035年，这一情景将会使收入增加9%（5710亿美元），使极端贫困人口减少5000万（与没有非洲自贸区协议情况下2035年的预计极端贫困人口数量相比下降16%）。然而，非洲自贸区协议面临多重挑战。非洲的私营部门、包括可从非洲自贸区协议中受益的中小企业，应进一步熟悉协定的不同章节，学会如何利用服务贸易自由化等主题来促进自身的业务发展。中美洲的情况就是如此，私营部门在“中美洲一体化体系”（由出口商商会和协会组成的一个联合会，定期监测贸易承诺的执行情况）下组织起来。非洲企业也应该看到机遇，而不仅仅是被动地担心外来竞争。除了参与谈判的贸易部门外，各国的其他政府机构也应该熟悉非洲自贸区协议，了解自身在协议实施中可能发挥的关键作用。解决影响货物过境的非关税壁垒和障碍至关重要。减少服务贸易壁垒也很重要，因为各国都有自己的管理物流和运输、金融服务、旅游和通信等行业的法规。因此，签署非洲自贸区协议只是第一步。要释放非洲自贸区协议在贸易、投资和就业方面的潜在收益，还需要做得更多。非洲国家需要支持设在加纳首都阿克拉、负责日常管理的非洲自贸区秘书处。国内的法律法规需要与非洲自贸区协议有关投资、知识产权、竞争和数字贸易的条款协调一致。为了应对长期存在的结构性挑战，非洲国家还需要：•鼓励根据非洲自贸区协议逐步放宽跨境贸易和投资政策，为建立非洲的区域价值链奠定基础；•简化海关和边境程序，进行基础设施升级，以减少边境的长时间延误（拖延货物流动速度，增加贸易成本），建设高效的物流枢纽；•通过促进数字服务贸易、取消对外国直接投资的限制和放开劳动力流动等方式，加强跨境服务贸易和服务投资。现在应由成员国（以及其中的领头羊）与私营部门和民间社会共同努力，确保非洲自贸区协议的承诺最终能够改变非洲的游戏规则，为非洲人民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