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9日，日元对美元低开于123.70，为2015年8月以来低位。在俄乌冲突持续之际，日元虽为传统避险货币，却何以表现疲软至此？
其实2月下旬俄乌冲突爆发之时，日元曾展现出了其固有的避险属性，日元对多数货币明显走强。不过随着美联储加息“靴子落地”，全球通胀压力持续攀升，市场对美联储加快加息步伐的预期进一步增强，美国国债收益率持续攀升，叠加投资者对美元的偏好在欧元疲软背景下明显提升，日元对美元自3月7日起开启了螺旋式下跌态势。
日本央行的宽松立场是关键。3月28日，1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在早盘交易中攀升至0.245%的六年高点，距离日本央行收益率曲线控制政策的容忍上限仅差0.5个基点。随即，日本央行提出，将在3月29、30、31日，以0.25%的利率无限量购买10年期日本国债。消息公布后，日元对美元大幅走跌，最低突破125关口至125.10。
这是日本央行今年第二次“入市”捍卫其收益率上限。固定利率无限量购债操作是日本央行收益率曲线控制的重要工具之一。历史上日本央行共进行过8次操作，主要发生在2017年和2018年，共同点均为全球主要国家利率快速上行，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逼近日本央行可容忍区间。不过，过去8次中只有3次实行了真实的购债，其他5次（包括今年2月14日）均因购买利率高于同期市场利率而无金融机构投标，但实际效果确是日本央行释放出坚守容忍区间上限的信号，债券收益率明显下行。
昨日1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收于0.248%，较早盘进一步上行，若突破0.25%关口，则本次无限量固定利率操作或将出现真实购债行为。日本央行此举意在强调其将在较长时间内坚持宽松货币政策的坚定态度，在全球主要央行陆续快速收紧货币政策的背景下，主要国家债券收益率迅速攀升，跨境资本开始回流，利差的扩大加速了国际资本流动速度，日元因此走软。
但在当前环境下，不排除日本央行拓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容忍上限，那么债券收益率上行将有助于缓解当前日元贬值压力。同时，日本财务省已就弱日元带来的负面效应予以了关注，在通胀压力不断上行的情况下，未来从政策层面引导日元上行的可能性存在。
（作者系中国建设银行总行金融市场部研究员）